时间:2021/3/23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佚名 点击: 61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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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2月29日深夜。山东野战军参谋长宋时轮。一行十余骑人马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向前飞奔。此时正值隆冬时节,鲁南广阔的田野上白雪皑皑,朔风怒号,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陪同宋时轮的是鲁南区党委城工部长王少庸和徐州工委书记赵卓如。他们又有什么样的急事,早在隆冬深夜策马疾行呢?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,这个人国民党新编第六路总司令郝鹏举。他们此时就是要赶往郝鹏举的驻地涧头集。

郝鹏举,原是西北军冯玉祥的手下。年5月,冯玉祥调任河南督军。冯到开封后,扩充和整顿部队,编练了两个补充团,把卫队改成学兵团,招收了一批青年学生,郝鹏举于此时参加了冯的部队。年春,郝鹏举被选调到冯玉祥身边工作。冯的随从人员都是军官身份,但不叫随从副官,而叫传令员。郝鹏举当时任冯的机要传令员,直至年春,先后达两年之久。

郝鹏举年轻英俊,聪明机灵,能说会道,深得冯玉祥的赏识。年春初,冯玉样赴张家口就任西北边防督办,郝也随同前往。

冯玉祥对郝鹏举很是器重,年3月,郝鹏举被派往苏联基辅军官学校学习炮兵。年秋,又进入莫斯科炮兵学校学习。回国后,在开封西北军军官学校第一大队任上校大队长。后来,又被调至张自忠的二十五师当了炮兵团长。

年蒋、冯、阎中原大战中,蒋介石不惜重金收买冯部将领,冯部很快土崩瓦解。郝鹏举原先对冯玉祥感恩戴德,这时也忘恩负义,叛冯投蒋。郝鹏举投靠蒋介石以后,在二十五路军任少将参谋处长。不久就被总指挥梁冠英革职。后来,郝又投靠二十六路军总指挥孙连仲,被委为该部第三十军参谋长兼第三十师副师长。

国民党内派系斗争复杂,互相倾轧,你死我活。特务头子康泽对郝鹏举进行排挤打击。郝毕竟是一员“降将”、“杂牌”,哪里斗得过康泽?被罗织了许多的罪名,被扣押,关了好长时间才被释放。

郝鹏举又通过关系跑到西安投靠了胡宗南。开始,胡宗南叫他当干训四团总队长,后又任命他为胡的十七军团高参。郝鹏举惯会阿谀逢迎,吹牛拍马,不久,郝鹏举被提升为二十七军参谋长。

郝鹏举在西安经常出入舞场酒楼,拈花惹草,勾搭上了一位团长的太太。该团长写信到重庆告发郝引诱奸淫部属之妻。当局要胡宗南查办,胡遂将郝关押。关押将近一年后,郝鹏举被释放。

94年2月,郝鹏举秘密到达了南京。经大汉奸缪斌的引荐,见到了汪精卫。郝留过苏,带过兵,能说会道,很快得到汪精卫的赏识。

抗战胜利后,郝鹏举又投靠了国民党,得到了新编第六路总司令的职务。此次郝鹏举称有起义之心,相见我们的高级人员,于是陈毅就派遣了宋时轮前去接洽。

涧头集,位于台儿庄西南,两地相距约20余里。其时台儿庄为我军部队所占据。宋时轮一行乘黑疾行几十里,按事先约定秘密地进入涧头集郝的总部。

郝鹏举事先已做好了接待的一切准备。他派了可靠人员担任警卫,不使风声走漏。总部的一间大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,铺上了高级地毯,摆上了从徐州带来的高级沙发等家具。房中央放上了一座大铜火炉,炉火烧得很旺,室内一片暖意。

郝鹏举吃过晚饭后,就一直在等待着宋时轮的到来。他虽和解放军打过多年交道,但和解放军的高层人士进行面对面的会谈,这还是生平第一次。他知道来者是个很有身份的人,黄埔出身,不好对付,为此对会谈作了充分的准备。

郝鹏举得到报告,宋时轮一行已进入自己的防区后,他立刻率人来到大门口迎接。

宋时轮身材魁伟,气派非凡。他见郝鹏举身穿戎装,领章上缀着三颗金星,40多岁年纪,圆脸,长眉毛,眉梢稍稍向上挑起,标准的军人风度,颇有几分英武之气。郝鹏举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等候。宋时轮连忙翻身下马,快步走上前去,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,连声说:“有劳郝总司令迎候,不敢当!不敢当!”

郝鹏举也紧紧地握着宋时轮的双手,热情地说:“久仰宋将军大名,今日得一睹将军风采,三生有幸!”

双方进屋以后,郝鹏举殷勤地请宋时轮等人吸烟、喝茶,略事休息。宋时轮从怀中取出陈毅给郝鹏举的亲笔信,说道:“陈司令员命我代表他本人向郝总司令表示敬意,并致以亲切问候!”

郝鹏举连忙站起,双手接过信,躬身弯腰连声说:“感谢陈司令员的亲切关怀!请宋参谋长转禀陈司令员,郝某向陈司令员致以最崇高的敬意!”

郝鹏举命人摆上丰盛酒宴,为宋参谋长一行接风洗尘。席间,郝鹏举频频向宋时轮及王少庸、赵卓如敬酒,宋、王、赵也不时回敬。觥筹交错,气氛很是融洽。

酒宴结束后,郝鹏举屏退左右,单独一人和宋时轮进行会谈。王少庸、赵卓如坐在一旁,偶尔应宋时轮之命作些插话。

宋时轮先和郝鹏举列举了当下的形势和郝部所处的环境,紧接着说道:“郝总司令历来深明大义。古人说:识时务者为俊杰。当前的形势一清二楚,郝将军进则将被我军消灭,退则将受蒋介石军法制裁。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当机立断。拒绝执行蒋、顾的命令,效法高树勋将军,高举反内战的义旗,和我们联合起来,共同为争取民主而奋斗。不知郝将军意下如何?”

郝鹏举略事沉吟后,果断地说:“承蒙宋参谋长不吝赐教,郝某和贵军早有联系,拳拳此心,贵方首长谅早有所闻。郝某长期追随冯玉祥先生,以救国爱民为己任,对贵党贵军的主张深为敬佩。对蒋介石的专制、独裁和内战政策,郝某和高建侯等许多西北军同仁一样,一贯表示反对。值此关键时刻,郝某愿意率部举义,退出内战,投向人民。”

郝鹏举话说的虽然很好听,但是在商谈郝部起义的具体时间时,郝却闪烁其词,一再推说下面几个师长的思想没有统一,条件还不成熟,需要假以时日,不能马上行动。

宋时轮希望这趟来能把郝鹏举起义的日期敲定,以不负陈毅所托。不料郝鹏举调子唱得很高,口气也很大,但一触及实际问题,却婉言推托,可见此人是个大滑头!想到这里,宋时轮未免不悦于色,言词也有点过重,郝鹏举圆圆胖胖的脸上现出尴尬之色,鼻尖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。会谈一时形成了僵局。

不知不觉间,时间已是凌晨四点了。旁边的赵卓如心想此时火候未到,也不宜勉为其难,于是就插话说:“既然郝先生还有困难,起义的具体日期不好现在就定下来,是不是先研究郝先生的部队如何过运河,以及过运河以后的驻地问题,达成一个协议,以免发生误会。”

宋时轮一听,连声说:“这样好,这样好!请郝总司令考虑决定。”原来宋时轮想的是郝部一旦过了运河,就钻进了我军预先布置好的口袋,决定权就在我方了,如果不起义,就将他全歼。

这个提议,也正中郝鹏举的下怀。因为此时他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过运河。过了运河,他就可以向蒋介石、顾祝同交差,说明他不仅执行了蒋、顾的命令,而且抢在陈大庆、冯治安之前进入“匪区”,足以向蒋、顾邀功请赏。所以他一听赵卓如的建议,大喜过望,立即命人拿地图来。

宋时轮接过地图,仔细看了以后,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,对郝鹏举说:“请郝总司令的部队,就从这一线渡过运河。过河以后,贵军的一、二、三、四师和特种兵部队,分别驻于沿运河一线。郝将军的总部,是否就驻在台儿庄西面的马兰屯?”郝鹏举随着宋时轮手指的地图上的几个点,边看边沉思,最后他把手在地图上一拍,说:“好!就这样决定。”

郝鹏举能做到总司令,那也不是白给的,在军事上也不是无能之辈。他幻想着只要能过了运河,蒋介石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,论功行赏,并严厉督促陈大庆、冯治安北上。那时解放军要面对国军三路大军压境,恐怕不可能集中兵力来对付自己,自己不仅摆脱了困境,不必再谈起义之事,而且成了蒋、顾眼中的英雄,说不定又可加官晋爵了。这就是狡兔三窟、惯于投机取巧的郝鹏举!

年月4日。郝鹏举很激动,因为他要和陈毅见面了。他精心挑选了随行人员,一师师长乜庭宾和少将副官长唐禹九。选了择50名可靠骑兵和侍卫排,共七八十骑人马,全副武装,还带上0挺日本造六五式轻机枪。这样既显示自己的气派,也是为了防止万一,以保安全。

一切准备停当。天黑以后,郝鹏举一行七八十人,在赵卓如带领下,由马兰屯出发,浩浩荡荡直奔峄县县城。

峄县县城,位于马兰屯正北偏西方向,行程约有五六十里。天色昏暗,寒风刺骨,道路崎岖而又不熟,有的骑兵从马上摔下来,耽误了时间,甚至大声骂人,吵吵嚷嚷。

到了我军防区后,守卫部队的营部已经接到上级通知,立即派人带路,把郝鹏举一行送到团部。团部早有准备,派一个骑兵班陪送他们一行来到峄县县城。鲁南军区第三军分区主任张岗奉命接待,将郝鹏举一行领到峄县旧县政府的一座大房子里,把随行人员安置在偏房休息,请郝鹏举、乜庭宾、唐禹九等人在一个大房间里休息。室内虽生了炉子,但天气太冷,郝鹏举虽穿着皮大衣,还冻得直流鼻涕。

陈毅接到郝鹏举已经到达峄县县城的电话后,立即从十七八里外的驻地王庄摸黑飞马赶来。

陈毅在赵卓如陪同下步入会见大厅。他边走边解开纽扣,敞开皮大衣,不时擦着额头上的汗珠。郝鹏举等人看到陈毅走进屋子,肃然起立“咔嚓”一声双脚一并,一齐立正行军礼。

陈毅紧走两步,热情地握着郝鹏举的双手,亲切地说:“我陈毅和腾霄将军神交已久,咱们是不打不相识,今天才得相会,真是大慰平生!刚才卓如同志讲,路上曾发生过一点小小的误会,我是这里的主人,安排不周,向阁下表示歉意。”

郝鹏举连声回答说:“哪里,哪里!仲公(陈毅字仲弘)言重了,我们实在不敢当。”陈毅几句坦诚的话,立时使全场气氛活跃起来。

陈毅邀郝鹏举、乜庭宾、唐禹九共进晚餐,压惊洗尘。席间,陈毅首先以主人身份敬酒,郝、乜、唐等人也不断向陈毅敬酒,情绪热烈而融洽。宴会以后,开始正式会谈。

双方谈了一会之后,郝鹏举就提出待遇问题。他问道:“六路军起义后,番号、编制、人员、给养等等问题如何解决?”

陈毅胸有成竹,答复说:“贵军起义后,番号可以是民主建国军,或民主同盟军、民主联盟军,由贵部自行商定。但不打乱建制,也不编入八路军、新四军。编制可以提高一级,也可以保持原编制,也由贵军自定,我们不予干涉。部队仍归郝总司令统率,一切人事大权仍归郝将军。我部可以派少数政工人员,与贵军保持联系,并协助郝将军改造部队,但暂时不向贵军各部队派遣政治委员,等将来条件成熟后再议。”郝鹏举听了,频频点头,表示满意。

陈毅继续说道:“关于给养,贵军起义开入解放区后,一切由我们供应。八路军、新四军抗战八年,生活待遇十分菲薄,官兵一律实行供给制,每个月一斤猪肉几两黄烟而已,就连我陈毅也没有薪水,也是供给制。但对贵军我们考虑仍实行薪金制,你们原来拿多少薪饷,我们仍然一律发多少薪饷,不仅不予减少,还可以略为提高。解放区人民再困难,也要节衣缩食,尽最大努力保证你们的供应,请郝总司令放心。”

郝鹏举听了更是满心欢喜,连声说:“太好了!太好了!太感谢仲公的关怀了!”

陈毅最后郑重地说:“我们对起义部队的政策是:来则欢迎,去则欢送;欢迎自觉参加革命,不强制参加革命,不采取武力改造;一切待遇从优。郝将军起义后,如果要回去,我们决不阻拦,以礼相送。我们说话算数,决不食言。”

郝鹏举连连摇头,说:“哪里,哪里!仲公尽可以放心,我郝某决非朝秦暮楚之辈,既然下定决心起义,誓不反顾,请仲公观我日后言行就是了。”

陈毅笑道:“君子一诺重千金。我们完全相信郝将军的抉择是郑重的。我也不过是丑话说在头里而已。”

郝鹏举又提出:“为了全军在前方放手作战,希望仲公在临沂附近指定一片地方,给我们安机关、工厂,安武器、物资,安军官家眷,我们可以不派武装保护。”

陈毅答复说道:“贵军起义后的驻地,待我和华东局、军部和山东军区协商后,再行定夺。一定给贵军一个合适的地方驻扎,请郝将军放心。”

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。陈毅站起身来,与郝鹏举亲切握手,说:“今天与腾霄将军初次相会,一见如故,谈得很投机,真是相见恨晚啊!”

郝鹏举毕恭毕敬地回答说:“仲公所言极是。郝某今日能谒见仲公,亲聆教诲,毕生难忘,今后还望仲公多多赐教。”

陈毅交待身边的工作人员说:“派一个骑兵排护送郝总司令返回驻地,以示接待礼遇的隆重。”

郝鹏举、乜庭宾、唐禹九等向陈毅行军礼告别。返回路上,00余骑人马浩浩荡荡,尘土漫天,十分威武雄壮,沿途观者如云,纷纷传扬。

陈毅大张旗鼓的相送,让郝鹏举秘密会见陈毅的消息不胫而走,很快就传到徐州、临城,顾祝同、陈大庆等人大为惊恐。

年月9日,郝鹏举宣布起义,发布命令:“各师、团长连夜回部队做好一切准备工作,日全军向郯城、马头一线开拔,违者按军法论处。”

郝部起义时,国民党军妄图予以拦阻,被陈毅事先派出的部队歼灭三个团。我军粉碎了顾祝同的阴谋,并顺利地配合了郝部的起义。郝部年8月20日改名为华中民主联军。

郝鹏举到了解放区,腐化生活再也过不上了。他后悔莫及,无限怀念过去。国民党徐州绥靖公署副主任韩德勤投其所好,特地从徐州派舞女到郝鹏举处策动他反叛。当郝鹏举左拥右抱,纵情调笑享乐之际,变本加厉地滋长投敌叛变之念头。国民党为了策动郝鹏举“反正”,将郝鹏举在上海购置的、抗战胜利后曾以“逆产”没收的房子又归还给了他。为此他专门让他的“二夫人”刘琼专程去了一趟上海,收回了这幢房子,并在楼内置办酒席,大宴宾客。

就在这个时候,国民党军薛岳还派人送来了委任状,委任郝鹏举为国民党第四十二集团军总司令兼鲁南绥靖分区司令,还许以管辖鲁南7个县地盘的诺言。在郝鹏举看来,他能希望和得到的番号、军衔、地盘,国民党都拱手送上门来了。

年元旦刚过,他看到国民党又集中大军向鲁南猛扑,同时在苏北方向继续向我进攻。国民党鉴于郝鹏举部所处位置的重要以及郝“反正”后将构成对我东线侧翼的重大威胁的条件,因而对郝的勾引更加紧锣密鼓。

郝鹏举以为时机已到,遂以打海州为名,把部队拉到了前方。陈毅得到报告后,立即打电话给滨海独立军分区政委谷牧,要他火速派出得力干部赶往郝部,向郝鹏举当面传达陈毅的指示,希望他不要丧失人格,背叛人民。如果一定要走,可以公开的走,我们决不强留,并代表陈毅表示欢送,问他还有什么困难?如果他在国民党待不下去了,欢迎他再回来。但希望他远离内战前线,不要参加反人民的内战。

滨海军分区联络部长华诚一连夜飞马赶到前方,郑重地向郝传达了陈毅的指示。郝鹏举此时已得到报告,他的后方留守处已被解放军部队包围。他猜不透陈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不得不装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,客气地招待华诚一吃了丰盛的晚饭。

郝鹏举边吃饭边解释:“误会,误会!我郝某岂是背信弃义之人?请华部长转报陈军长,我决不会背叛人民,那完全是敌人的造谣。”当晚,郝鹏举将部队撤了回来。

年月27日晚,郝鹏举终于跨出了他人生的最可耻的一步,无可挽救地走上了罪恶之路,他投敌了。郝鹏举投敌后,踌躇满志,以为能受到蒋介石的重用。他怀中装着蒋介石发来的“嘉勉”电报,心里乐滋滋地念叨着蒋介石来电称赞他“还军于国”、“月缺重圆”的甜言蜜语,兴冲冲地赶到徐州“晋谒”陈诚,准备领赏。

陈诚见了郝鹏举后,是笑容可掬,亲热的拉着郝鹏举的手,说:“郝将军在决战之紧要关头,临阵反正,毅然回到党国怀抱,英雄壮举,可敬可佩!”

郝鹏举听到陈诚如此吹捧自己,满心欢喜。正高兴之间,不料想陈诚话锋一转,说道:“此次剿匪作战,为我革命成败的最后关键,关系到党国命运前途。鲁南、苏北地区为主要战场,望郝将军立即督促所部,按照命令规定的时间,从白塔埠、房山街一线向匪区进攻,负责从侧翼掩护向临沂进攻的主力,不得有所懈怠。”

郝鹏举正欲张口讨价还价,陈诚又接着说:“郝将军今后可用鲁南绥靖分区的名义指挥部队。至于四十二集团军的番号,只是一个号召,已不宜再用,因为国军的战区和集团军番号均已撤销,你的老朋友冯治安的三十三集团军,不是早就改成第三绥靖区了吗?”

郝鹏举听至此处,心中暗暗叫苦,大呼上当。然而这时他已上了“贼船”,身不由己,追悔也来不及了。他灵机一动,还想捞点“油水”,于是提出了装备、供应等问题。

陈诚答复说:“目前国军的后勤供应远远不能跟上战争的需要,你部可就近向驻海州的五十七师暂借一部分。钱不够,暂时以军米抵充。以后待南京拨来后,再供应你部。”

至此,郝鹏举才真正明白,蒋介石、陈诚、薛岳等人对自己完全是利用一下而已。他们对西北军以及其他一切所谓的“杂牌”,依然是歧视、排斥、伺机消灭的老政策,无非是花样翻新而已。

郝鹏举的部队,不能进入海州城,就连开“欢迎大会”也只准他带少数人前往。五十七师“借”给他的军粮,每包名为斤,实际上只有30—40斤。部队吃不上饭,吸不上烟,穿不上鞋。对比在解放区时,衣食充裕,待遇比八路军、新四军还好,加之他叛变投敌时,广大官兵都蒙在鼓里,天亮开到国民党统治区后,郝才向下宣布“奉命改为国军”。真相大白后,许多官兵大骂郝鹏举“没有良心”。部队怨声载道,人心涣散,跑回解放区的人络绎不绝。

郝鹏举的反叛行径,激起了解放区军民的极大义愤,纷纷要求予以讨伐和严惩。陈毅、粟裕、谭震林经过周密计划,并报请上级批准,决定在“郝部北进时予以歼灭,但不因之妨碍我们主要的歼灭薛(岳)、陈(诚)部队的任务”。

年2月6日,华野二纵等部隐蔽前进至东海县白塔埠一带,突然包围了郝鹏举的总部及第一、第三师。激烈的枪炮声整整响了一昼夜,到7日下午战役胜利结束,生俘郝鹏举以下叛军六千余人。郝鹏举在溃逃途中,他几次从马背上掉下来,把腿也摔坏了。

二纵四师十二团一营彭宋义营长率领部队冲进村头时,迎面碰上了郝鹏举派来乞求投降的代表。彭营长雄赳赳地走进郝总部的院子,一眼看到郝鹏举已化了装,穿着不合身的当地老百姓的破旧衣服,光着头,坐在堂屋里的草堆上,随员们瑟缩在周围。

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郝鹏举向彭营长举起了双手,喃喃地说:“我的脚痛,请原谅我不能起来。你们辛苦了!我早说不打了。打什么呢?都是我的不对。”昔日的威风与潇洒已荡然无存,惶恐与怯懦使他战栗不止。中国现代史上反复无常的“倒戈将军”郝鹏举,从此成了人民的阶下囚。他从叛变到兵败被擒,仅仅过了十一天!

2月2日上午,陈毅应郝鹏举的请求,见了他一面。郝鹏举低着头,聆听着陈毅对自己的最后一次教诲。他内心充满痛苦,羞愧,惊惶,恐怖,脸上青一阵,红一阵,白一阵,恨不得脚下有个洞一头钻了进去。

陈毅历数郝鹏举的罪过之后,望了望郝鹏举,最后说道:“目前你既然到了此地,一切应由人民处理,还能够保全、能够宽恕的地方,人民定可准予考虑。不过你做的事太坏,太对不起人民,太违反人情,再次背叛国家民族,罪恶实在太大,要看人民是否能宽恕你。我立刻派人送你到后方去,听候发落好了。”

陈毅谈话至此,即令郝鹏举退下。郝俯首躬身辞出,口中连呼:“一切由我负责,我太对不起人民,对不起共产党,对不起军长”。

陈毅有感而发,于2月间写了一首题为《示郝鹏举》的诗:

教尔作人不作人,

教尔不苟竟狗苟;

而今俯首尔就擒,

仍自教尔分人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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